“渐行渐远,拒绝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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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组】为什么那个囚犯可以和监狱长一起吃李子(8)

是霜冻闺蜜组在监狱培养革命友谊的故事
cp是锤基&盾冬,出现就打tag
保证ooc和沙雕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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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ki做了个梦。
  
  照理来说,做梦倒不是什么值得他费时间奇怪的事情,自从他知道自己骨髓里和血液里溶解沉淀都是恨意和欺瞒后噩梦便乐于和他相伴,他时常看到被砍成两段的人,瞪着眼睛看他,已经没有舌头的嘴大张着,或者是刺骨的风雪里,五官模糊的士兵惨白的脸,僵硬的身体。他习惯于伴着冷汗与眼泪醒来,侧过身子,把那些流露出他软弱部分的体液在枕头和发丝间抹干净,为了自己的身体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
  
  但他做了个美梦。
  
  他穿着学生时代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坐在甜品店里,炼乳和苏打的味道纠缠着成为黏腻的气息,对面是垂着头翻甜点单的Bucky,在挑挑拣拣后将甜点单递给他,在“李子馅饼”那栏后打了个小红勾,Loki也要了一份焦糖布丁,他们面对面的吃着自己的甜品,虽然没有交谈,但Loki却感觉有什么亮晶晶甜丝丝的东西在流淌着。他在梦里踩着棉花糖质感的地面,银制的小勺敲击空空的杯沿,杯底残余的一点焦糖色便开始涌动,上升,最终凝固——看吧,他的布丁还能免费续杯呢。他难得的笑了,对面的Bucky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他的馅饼吃完了,只留下零零星星的紫色果酱。Bucky的东西没有再出现。Loki感觉不妙,虽然他习惯于噩梦,但不代表他不爱美梦,美梦做到一半成了噩梦这种事情他可不会笑着面对。这时Bucky站了起来,Loki看到他绿色的眼睛中央是银蓝的瞳孔。
  
  “怎么了,Bucky?”他向朋友抛出问题,实则是转移他三秒钟的注意力,好拿起桌子那一端的餐刀——这个梦的走向他见得多了,一般这样做出奇怪举动的人,都会对他兵刃相向,而他潜意识认为在梦里死去现实也将长眠不醒,便是拼了命的厮杀。
  
  但他错了。
  
  Bucky对他伸长了双臂,左手是人类的肉体。他没有动,也没有表情,整个人像一尊石像,但是他的眼睛,依旧是定定的看着Loki。鬼使神差的,被注视的那位扔下了手里的刀子,一步步的迈过去。他发现Bucky的身高真的非常硬伤,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但当Bucky抱紧他,脑袋靠在他胸前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个高度其实不错。他也回抱了Bucky,感觉自己抱着软嘟嘟的肉。“醒醒。”Bucky突然这么说道。“Loki,醒醒。”
  
  周围的景物像是被不知名的棍子狠狠的搅动起来,成了粘稠的浆汁,他站在深黑色的黏腻中,Bucky松开他,他的左手又变成了冷冰冰的机械臂。“快醒醒。”Bucky复读机般重复着这句话,却拎着不知哪儿来的蝎式冲锋枪撞上了那些汹涌的浆汁,那似乎是强酸。Loki睁着绝望的眼睛不着边际的想,他动不了,他似乎在这片深黑色的泥潭里扎根了。Bucky的左手被融化了,然后是他的脸,他的身子,他的脖颈,他的右手臂。
  
  有喘息声。
  
  这是Loki·Odinson先生人生二十五年头一遭从床上跌下来时最先反应的,然后是脸上滑落的懦弱液体,贴在身上随呼吸起伏的衣服只有一点儿看得见布料,那些是被栅栏外的光宠幸的部分,Bucky蹲在那儿,拿着只强光电筒,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有些阴郁,但黑眼圈出卖了他此刻真的想要睡觉的想法。
  
  Loki感到一丝恍惚。他在梦里杀过Hela,杀过Odin,甚至杀过Frigga,他们一个个都面目狰狞可憎,却又那么真实,在第一次梦见杀掉Frigga的清晨,Loki从床上醒来满脸泪水,他几乎是滚下床,赤脚跑过毯子和冷冰冰的实木地板,到Frigga的身边去,他的母亲从清晨的好梦里醒来,一看,呵,她最小的那个孩子小心翼翼的趴在床头看着她呢,“早安,我的孩子。”她亲吻Loki的脸颊,环抱着他早已不窄小的肩膀。她看清了他眼底的恐惧,就算他已经25岁了,她也是他的母亲,他一直是爱哭的小孩子。“早安,母亲。”Loki亦回抱她,心脏因为酸涩的感情隐隐痉挛。
  
  而Bucky虽然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却也让他感到了一阵侥幸和安心。“……抱歉,没关系了。”Loki把手从栅栏里伸出去摸摸面前人因为睡乱而翘起的头发,“去睡吧,Bucky。”
  
  Bucky盯着他一会儿,看到他的呼吸平顺后,才默默的关了电筒,但是并没有离开,他揣摩着用词,他想找最安全的人倾诉他这一天的经历,而Loki毫无疑问是最佳人选,结果刚刚过来就听到Loki在小声的呜咽,这不得了,身为Loki的好gay蜜他必须一强光让他醒醒。等等,跑题了。“Loki。”他终于找到了比较容易被接受的说法,他开口。“我好想忘记了很多东西。”
  
  “家庭,身份,背景,故乡,这些我都没有记忆,但我还记得一个男人。我觉得我,喜欢他。”
  
  Loki本来要爬上床睡觉了,这下子直接咕咚一声滚下来,他摸索着朝声源处过去。“谁?”他小声试探道:“Bucky,记得不一定是因为爱情,你要明白。”“那我应该,把它称作什么?”“What?”
  
  强光手电突然被打开,已经来到栅栏边的Loki眯起眼睛好半天才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强光,他看到Bucky背靠着栅栏,显得很小,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蹲下来,也背靠着栏杆坐下。“我觉得他是我的家人,又觉得他是我的爱人,他很好。”Bucky盯着天花板上Loki的影子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我该怎么称呼这种心情?”
  
  Loki感觉嗓子干涩。Bucky的话戳中了他心里最扭曲的一点,他拒绝面对,甚至用虚无的表象去掩埋,却被无意中被一阵风吹开,暴露无遗。“那还是姑且叫它爱情好了。”任凭他如何巧舌如簧,也找不出任何词儿了,他的眼前正在缓慢的出现一个蹲下的青年背影,金发象征性的扎成一团,落了很多在白衬衫的肩部,而过长下摆胡乱的掐进腰带里,那青年转过头来,蓝眼睛是被雨冲刷的干净天空。黑发青年红了脸颊,单脚跳两下,猛地扑上去,金发青年立刻起身,左手不忘捏住黑发青年的脚踝,取笑他的倒霉却小心翼翼的揉着。
  
  又是家人,又是爱人。只是后者,就干脆在发现的时候扼死在心室微不足道的角落比较好。
  
  某种意义上而言,Bucky和他相似到不可思议。
  
  Loki草草的给了他一个答案起身,嘴上敷衍着睡觉了明天还有工作呢,脚步却早已虚浮,摇摇晃晃,只是Bucky没有回头看不到罢了。
  
  ——即便是扭曲到恶心的身份,他也想亲吻着沾满那份感情鲜血的手指,怯生生的说一句我爱你。
  
  后缀是Thor·Odin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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